第七二五章 蜡枪头
朱祐樘对张皇后感情甚笃,张延龄前后两次送女人进宫之所以得逞,主要是他一开始就为女人安排了一个让皇帝不会留恋的身份,朱佑樘更多地是觉得刺激好玩,但对于这些女人处境如何,不会过多关心。
与此同时,弘治皇帝非常担心张皇后知晓此事,一直藏着掖着,唯恐泄漏一点儿风声。
在这种情况下,沈溪若是将人“人间蒸发”,就算事情捅到弘治皇帝那里,弘治皇帝也不会责怪沈溪,反倒会迁怒居心不良想让他下不来台的张延龄。
沈溪经过一晚忙碌,有了较为完整细致的应对方案后,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,但出乎他预料的是,第二天一大早,翰林院和詹事府之前曾共事过的同僚一齐上门拜访,庆贺沈溪儿子满月。
就算有事不能前来,也让人把礼物送到,表表心意。
“沈谕德添丁,为何不对我们说?我们也好早些过来恭喜幸好没误了时间,今日正好是令公子摆满月酒吧?”
朱希周非常热情,因为沈溪在翰林院中与他最为交好,所以当仁不让地成为了代表,“今天晚上这顿酒,非吃不可。”
沈溪笑道:“诸位难得来我府上,欢迎之至。今天晚上我在胡同口的酒肆订上几桌酒席,与诸位好好把酒言欢。”
沈溪平日少与同僚联谊,主要是因为他年岁较之他人差太多,没什么共同话题。可现在随着他有了儿子,成为了父亲,意味着他已经是成年人了,可以聊的东西自然多了起来。
如今沈溪圣眷日隆,就算他不怎么与别人交往,很多人却想找机会跟他亲近,毕竟这是个值得投资的潜力股。
此番沈溪主动设宴,对大多数人来说求之不得。
众人恭贺完,沈溪亲自送客人出门,朱希周有些感慨地说道:“沈谕德如今中状元方两载,就已担任东宫讲学、日讲官并主持顺天府乡试,实在羡煞我等。”
沈溪客气地道:“在下才疏学浅,有很多地方需要跟诸位前辈学习。”
“沈谕德客气了。今晚这顿酒,让为兄来请,你看可好?”
朱希周家境也就一般,居然主动提出当这个东道,还是想借机跟沈溪的关系更近一步。
“不劳朱兄破费,犬子满月,正该由在下设宴款待!”
沈溪送客人先后上了马车和官轿离开,表面上云淡风轻,但他已留意到沈府正门有人盯梢,比如那个挑着担杏子四处张望的小贩就不正常,哪里有在如此清静的胡同里卖水果的?还有那个货郎,你担子里只有些烂布头是什么鬼?你是卖东西还是扔垃圾的?
沈溪料想这些人都是张延龄派来的,目的是盯住沈府的一举一动,不让沈溪把人送走。
前门沈溪送客,沈府后门这边,门打开一条缝,朱山先探出个脑袋看了一下,发现小巷里没人,这才把门大打开,然后和秀儿抬着一个似乎装着人形东西的麻袋,送上从偏门驶出来的马车,然后两人跳上车子,准备驾车离开。
结果马车才驶出几步,远处街口拐角出冲出十来个人,连人带车拦下。
“做什么的?”
这些人中间,有半数穿着皂隶衣服,上来便对驾车的朱山大呼小叫。
站在门口的云伯见势不妙,赶忙上前辩解:“几位官爷,这是詹事府沈谕德的家人,请行个方便。”
“行什么方便,我们奉命捉拿乱党,管你是哪个衙门的刚才你们抬了什么东西上马车,现在把车帘打开让我们检查!”
衙差不分青红皂白,过来直接掀开车帘,车帘打开,里面传来“啊!”一声尖叫,里面坐着的除了秀儿外,还有个女人,却是绿儿此时绿儿好端端坐着,一条敞开的麻袋就在她脚下,里面露出白色的棉花。
云伯急道:“几位官爷,这里面是沈府女眷,你们不能造次!”
“造次?我们怀疑她是乱党。”
一众衙差大声嚷嚷,把人从马车上拽下来,后面又过来几个穿着家丁装束的人,先检查了那条麻袋,确定里面装的都是棉花,然后又打量绿儿一番,摇了摇头,意思是这不是要抓的“乱党”,衙差这才罢了,摆摆手让人离开。
“真是稀奇,明明看到那麻袋里装了人,怎么转眼就变成了棉花?”这几个家丁都来自建昌伯府,面面相觑道。
衙差有些不解:“几位,既然建昌伯要捉拿乱党,为什么不进府里拿人,非在外面等?”
“我们也是奉命行事,要知道为什么,问爵爷自然就清楚了,可谁敢!?”
就算是建昌伯府的人,也不知道送进沈溪府邸的女人到底有何来历和背景。张延龄可不敢把弘治皇帝临幸宫外女人的事情张扬开,若皇帝声名有损,张延龄即便是皇后的弟弟也扛不住,下场会很悲惨。
张延龄把女人送到沈溪府上,并不是真要把事情闹大,主要目的还是以此威胁沈溪,逼迫沈溪就范。
沈溪送走客人,到书房,直到吃过午饭,他才出府往詹事府去了,一路上都有人盯着。
沈家这边平静如常,张延龄这会儿正寻思怎么处置献给皇帝的女人。
把人接进京后,张延龄偷偷看了一下,发现确实是个的大美女。张延龄本来就寡人有疾,一时间心痒难耐,有心采摘这朵鲜花,又怕他和皇帝共用一个女人的事情曝光。人如今安置在了别院中,张延龄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,坐立不安。
“老爷,夫人们问及,您今晚准备留在几院过夜?”刚过中午,府里下人已经把内宅的消息传递给张延龄。
张延龄的女人不少,他的想法是,我要比皇帝过得更逍遥更快活,皇帝不过一个皇后,我却妻妾成群,享尽艳福。
伯爵府中,十多房妻妾各自都有院子,他留宿哪院,哪院就要为他留门并点上红灯笼,因为张延龄很多时候会晚归,而且人喝得醉醺醺的不辩东西,这红灯笼便是最醒目的标志。
“今晚本爵有事,不来。”张延龄有些不耐烦地说道。
“是,是老爷,您出去可要小心些,听说外面不太平,如今顺天府正在到处捉拿乱党。”
说话这位是张家老仆,如今六十多岁,对张延龄就好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关心。听买菜的仆人来禀告昭靖恭坊附近有衙差设卡,便告诫张延龄。
张延龄自然知道是怎么事,实际上顺天府出动衙役,便是他拿出拜帖请府尹帮的忙。他摆了摆手,把人屏退,继续琢磨如何处置那国色天香的女人。
过了许久,张延龄终于打定主意,使人唤来心腹手下,交代一番后整个人轻松了许多。
沈溪来到詹事府,为第二天进宫为太子讲学准备讲案,跟以往旁人对他不理睬不同,此时他俨然是詹事府内最受欢迎的人物。
作为乡试主考官,一众同僚总是有意无意地跟沈溪表示亲近,然后装作不经意地询问沈溪最近在看什么书,有何心得体会,借机揣度沈溪会出怎样的考题。
晚上这场宴席,沈溪不准备轻省,就算那些早晨没到他府上恭贺他添丁的人,他也送去了请柬。
傍晚时分,沈溪收拾好东西,正准备打道府,建昌伯张延龄送来请柬,邀请沈溪来日到建昌伯府上“饮宴”,并且特别说明是“家宴”。
“动作这么快?怕我不明白问题的严重性,想点拨恐吓一番,好让我跟你表忠诚吧?”
沈溪把请柬揣到怀里,他根本就没打算去建昌伯府,无论张延龄对他持什么态度,他对张延龄的态度只有一个敬而远之。
无论张氏兄弟对他胁迫也好,利诱也罢,总之不能让自己贴上外戚的标签。
到家中,刚进入书房,还没来得及坐下,云伯已进房禀报。
“老爷,酒肆已经包下,一共三十六两银子花费不少啊。”
云伯勤俭持家惯了,此番沈溪一次请了八桌宴席,而且指明大鱼大肉,云伯拿到账单后看到那数字,不由暗暗替自家老爷心疼。
“没事,这笔银子花的值,孩子满月嘛,即便花费稍微多一些也无妨,咱家不是还有铺子有进项吗?”
膏药铺虽然赚的钱不多,但如今随着名声打开,一个月也有二三十两银子收入,再加上沈溪的俸禄,养活一家人不难。沈溪现在已不是坐吃山空的状态,适当花点儿钱宴请一下同僚,增进一下关系有其必要。
华灯初上,沈溪宴请的人陆续到来。
朱希周、王瓒、伦文叙等翰林院的同僚,能来的基本都来了,甚至已为户部主事的孙绪也专程过来向沈溪恭贺。
赴宴的多少都会带点儿礼物,酒肆内一片喧嚣,贺喜声不绝于耳。酒肆掌柜非常殷勤,他知道今天赴宴的基本都是翰林官,指不定将来谁就位极人臣,要是恶了这些人,就等着关门歇业吧。
酒肆里沸反盈天,美酒美食一盘盘地上,赴宴之人无不吃得满嘴流油,而建昌伯府负责盯梢的人却又累又饿,嗅着夜空中传来的酒菜香气,一个劲儿地咽口水。
“人家大吃大喝,我们却在这儿喝西北风。反正人就在酒肆里面,要不咱们找个地方歇歇脚,灌点儿茶水?”
建昌伯府一名仆从忍不住出言抱怨。
出来盯了沈溪一天了,先是盯紧沈府大门,后来又跟着沈溪到了詹事府,他们在官衙大门外顶着烈日暴晒半天,然后再跟着沈溪家,最后到了这个宴请的酒肆,此刻不仅肚子饿,嗓子都快冒烟了。
“不行不行,爵爷有吩咐,在明日这小子到咱建昌伯府造访前,不能把人跟丢了。但凡这小子有什么风吹草动,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爵爷。”
“这小子到底做了什么?为什么爵爷要大费周章?”
“谁知道呢?爵爷没仔细交待过,只是听说送了个女人到沈府这小子倒是有些福气,爵爷可不轻易给谁送女人。听说那娘们儿挺漂亮的,啧啧,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,这小子根本就是个蜡枪头,得到女人估计也没是有心无力,还不如把人送出来给兄弟几个享受呢。”
“哈哈哈”
几人哄笑起来,却不敢笑得太大声,免得被酒楼上临窗而坐的沈溪发觉。可他们一点儿反跟踪的技巧都不懂,一举一动均暴露在沈溪的视野下。
:第二更!
每到周末琐事就缠身,今天天子预定的爆发又泡汤了,希望明天能为大家补上。
本月最后一天了,到现在为止差不多更新了三十五万字,明天再来两万字,那每天差不多就有一万二千字左右,更新算是比较勤快的!
所以,天子还是厚颜求下月票,求您高抬贵手支持一下哦!未完待续。
热门小说推荐: 《黄河捞尸人》 《最后一个盗墓者》 《茅山捉鬼人》 《盗墓笔记》 《我住在恐怖客栈》 《鬼吹灯》 《盗墓之王》 《藏海花》 《沙海》 《黄河鬼棺》 《茅山后裔》 《天眼》 《贼猫》 《历史小说》 《盗墓新娘》 《迷墓惊魂》 《我当道士那几年》 《我在新郑当守陵人》 《密道追踪》 《金棺陵兽》 《鬼吹灯之牧野诡事》 《黄河伏妖传》 《活人禁地》 《一代天师》 《镇阴棺》 《大秦皇陵》 《盗墓笔记之秦皇陵》 《墓地封印》 《皇陵宝藏》 《血咒迷城》 《天墓之禁地迷城》 《活人墓》 《守山人》 《午夜盗墓人》 《茅山鬼王》 《最后一个摸金校尉》 《镇墓兽》 《中国盗墓传奇》 《诡墓》 《盗墓特种兵》 《鬼喘气》 《鬼不语之仙墩鬼泣》 《龙棺》 《盗墓往事》 《最后一个道士》 《我的邻居是妖怪》 《三尸语》 《古墓密码》 《南山祖坟》 《摸金令》 《最后的抬尸人》 《鬼妻如玉》 《命师》 《最后一个守墓人》 《黄河捞尸二十年》 《我有一座冒险屋》 《九阴冥妻》 《深夜书屋》 《活人禁忌》 《13路末班车》 《地府巡灵倌》 《我的灵异档案》 《触墓惊心》 《茅山鬼术师》 《我的美女道士》 《我从恐怖世界来》 《凶城之夜》 《借尸填魂》 《阴阳异闻录》 《盗墓鬼话》 《民调局异闻录》 《阴阳先生》 《麻衣神算子》 《入殓师》 《黄河镇妖司》 《湘西奇闻录》 《聊斋县令》 《知客阴阳师》 《阴棺娘子》 《十月蛇胎》 《阴司体验官》 《天命葬师》 《我在阴司当差》 《盗尸秘传》 《阳间摆渡人》 《我盗墓那些年》 《阴阳掌门人》 《入地眼》 《妖妇》 《凶楼》 《阴阳鬼术》 《阴人墓》 《民国三十年灵异档案》 《恐怖教室》 《走尸娘》 《地葬》 《帝陵:民国第一风水师》 《东北灵异先生》 《鬼夫在上我在下》 《阴妻艳魂》 《诡行记》 《抬龙棺》 《点灯人》 《黄大仙儿》 《凶宅笔记》 《山海秘闻录》 《我老婆身上有妖气》 《恐怖用品店》 《子夜十》 《人间神魔》 《冥夫要乱来》 《我是一具尸体》 《借阴寿》 《冥媒正娶》 《法医异闻录》 《葬阴人》 《盗墓家族》 《葬鬼经》 《我的老公是冥王》 《地府交流群》 《楼兰秘宫》 《龙王妻》 《巫蛊情纪》 《蛇妻美人》 《阴坟》 《活人祭祀》 《阴阳镇鬼师》 《茅山鬼捕》 《恐怖邮差》 《末代捉鬼人》 《麻衣鬼相》 《无限盗墓》 《古庙禁地》 《阴魂借子》 《灵车》 《民国盗墓往事》 《我身边的鬼故事》 《冥海禁地》 《阴倌法医》 《一品神相》 《黄河镇诡人》 《死人经》 《猎罪者》 《诡案追凶录》 《灵楼住客》 《河神新娘》 《长安十二阴差》 《阴兵镖局》 《阴阳快递员》 《生人坟》 《一夜冥妻》 《我在阴间开客栈》 《收尸人》 《凶灵秘闻录》 《我当捕快那些年》 《怨气撞铃》 《阴阳鬼探》 《冤鬼路》 《赘婿当道》 《驱魔人》 《无心法师》 《阴夫如玉》 《阴阳鬼咒》 《诡香销魂》 《阎王妻》 《棺材王》 《生死簿》 《天官诡印》 《民间诡闻怪谭》 《龙纹鬼师》 《女生寝室》 《王者之路》 《言灵女》 《点天灯》 《地铁诡事》 《异陵简》 《阴婚夜嫁》 《异探笔记》 《幽冥剪纸人》 《妖女莫逃》 《西夏死书》 《天才小毒妃》 《升棺见喜》 《阳间借命人》 《我是阴阳人》 《灵官》 《灵棺夜行》 《茅山守尸人》 《第一仙师》 《迁坟大队》 《大宋小吏》 《夜半鬼叫门》 《佛医鬼墓》 《捉鬼记》 《鬼服兵团》 《最后的摸金校尉》 《将盗墓进行到底》 《盗墓鬼城》 《棺山夜行》 《贩妖记》 《阴阳代理人之改命师》 《风水秘闻实录》 《暮夜良人》 《阴司夫人》 《伴娘》 《阴阳夺命师》 《出魂记》 《阴缘难续》 《诡镯》 《寒门宰相》 《灵异警事》 《民国奇人》 《我的邻居是女妖》 《小说排行榜》 《寒门状元》 《超级鬼尸》 《大唐第一长子》 《阴间那些事儿》 《岭南鬼术》 《封妖记》 《蛊夫》 《夜间飞行杀人事件》 《荒野妖踪》 《官场小说》 《都市言情》 《乡村小说》 《寻尸秘录》 《最后一个阴阳师》 《我的盗墓生涯》 《大漠苍狼》 《诡神冢》 《摸金校尉之九幽将军》 《天葬》 《鬼打墙》 《青囊尸衣》 《藏地密码》 《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》 《怒江之战》 《摸金天师》 《老九门》 《祖上是盗墓的》 《苗疆蛊事》 《苗疆蛊事Ⅱ》 《苗疆道事》 《人间鬼事》 《茅山鬼道》